蒋介石身为党国领袖,君临天下,他也有害怕之人,不过他最害怕的,不是“国父”孙中山、恩师陈其美,也不是老婆宋美龄,你万万想不到,居然是电话局里那些为他接转电话的女接话员!
20世纪30年代,全国各大城市已经安装电话机,蒋介石的办公楼和官邸,自然首先装有了电话。但是,蒋介石却不会拨电话。这不是电话机太复杂,而是与他拨电话的方法有关系。一般人打电话,都是拿起话筒,先听一下有无忙音,如果有,说明线路忙,便等一等再拨。蒋介石拿起话筒,往往不管线路忙否,就直接拨号码,哗啦哗啦拨了一阵子,电话占线了自然总是打不通。打不通,蒋介石就发脾气。这个问题,尽管电讯专家黄祖如知道后,曾经当面向他讲解过电话机的原理,也示范过如何拨打电话,但蒋介石还是弄不了,因此,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,都没能解决自己拨打电话这个问题。
蒋介石与人打电话,还一个问题,就是他那一口江浙口音,也是一个大障碍。
在他联系比较多的高级将领中,顾祝同是苏北涟水人。在打电话时,顾把话语说得慢而低时,和宁波官腔相差不大,蒋介石能听懂。张治中是安徽巢县人,一口合肥腔,但他与蒋介石接触时间较多,双方也听得懂。而张发奎广东省始兴县客家人,说的是一口广东官话,碰上宁波官话总是别别扭扭,而他没听懂蒋介石的话,往往也不敢多问,于是,每次说完后,蒋介石都要问他一声:“懂了没有?”最麻烦的,莫过于顾祝同的江苏武进老乡朱绍良了。朱的耳朵有毛病,重听严重。蒋介石每次与他通话,不得不一再重复,说了一遍有一遍,而朱绍良还是常常把意思听错,甚至听反,蒋介石只好高声对着话筒喊话,可他还是似懂非懂的,因为太吃力,效果又不好,后来蒋介石干脆把给朱绍良的电话统统由顾祝同去代为转达。
这些人都是蒋介石的部下,如果电话打错了,说错了话,蒋介石自然不怕他们,甚至还呵斥他们几句,而对方只会老老实实地“是是是”,谁也不敢去多分辨一下。然而,偏偏这样不会打电话的蒋介石遇上了克星——女接话员。
南京电话局为了解决蒋介石打电话难的问题,专门为他开通了一条长途专线。蒋介石电话时虽然不要去长途电话台挂号等候,但仍然需要由南京电话局接转。1937年10月,在淞沪战役打得最激烈紧张的时候,一天晚上九点多钟了,蒋介石拿起电话筒,对着南京电话局长途接传电话的话务员说:“要江苏的顾总司令(即顾祝同)电话。”
可是,当电话接通时,接电话的一方却是朱总司令(朱绍良)。蒋介石立即质问电话局电话员:“我要苏州顾总司令,怎么……”
“你讲没讲苏州?”接话员是一个女的,听对方语气不好,立即也生气地顶了起来。
原来,顾祝同和朱绍良都是江苏人,并且都是总司令。蒋介石要顾(朱)总司令却忘了说地名,又漏报了名字,再加上他一口宁波官话使得“顾”“朱”难分,那位接传电话单话务员偏偏是年仅十七八岁的南京籍女孩,便把“顾”听成“朱”了。蒋介石发脾气了,她也不知道对方就是国民政府最高军事指挥官蒋介石。于是,蒋介石说一句话,她顶上两句,和蒋介石争执起来。
蒋介石正要给顾祝同下一个重要军令,哪里和这女孩子争得过来,气得把听筒往地上一砸,然后生气地大声喊道:“请钱主任。”
侍从室主任钱大钧闻讯赶过来,见蒋介石气呼呼的,急忙问:“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?”了解缘由后,他立即亲自要通顾祝同的电话,才把军令传达下去。
事后,钱大钧又和交通部部长俞飞鹏商量,决定选派王正元等三名干练人员到南京电话局,专管蒋介石的长途电话,并设立专人、专线和专机来为蒋介石服务。
可是,经历此事之后,蒋介石对打电话更是心里有了芥蔕,尤其反感女性为他接转电话,打电话时一听对方是女电话员,就很生气,撂话筒。可是,偏偏怕鬼就撞上鬼。
淞沪作战失败后,蒋介石撤到了武汉。负责侍从室接转电话的三名男电话员也随之到了武汉电话局,继续为蒋介石的电话线服务。一次早晨六点多钟,电话员王正元因事情要离开一会儿,便请女话务班长代自己照看、代接一下电话。结果,他一走开,偏偏很巧蒋介石那边的电话铃响了。女班长便拿起话筒,一开口,谁知蒋介石听到是女性声音,“哐当”一声,立即就把电话挂断了。
不久,国民政府又迁到了重庆,王正元等三人又到了重庆电话局。一个晚上十点多钟,王正元又有事要暂时离开一下,请女话务班长照看一会儿。这位班长是重庆姑娘,开口就是“啥子嘛”。结果,蒋介石又拨电话过来了,他还没开口,对方就一个:“啥子嘛!”蒋介石听到这句话,又见是女的,马上就像触了电似的撂了话筒。
随即,侍从室副官蒋孝镇就把电话打过来了,叫王正元立即到蒋介石官邸去,说委员长生气发怒了。王正元在电话中问明情况后,对蒋孝镇说:“刚才我是离开了,是去上厕所,并不是擅离岗位。要我现在就来官邸,既没车子,又无人值班。”
蒋孝镇听了,便放下了电话。
过了一会儿,他给王正元回电话说:“你不必来了,以后要注意。”
大概他向蒋介石说明了情况,王正元总算过了这一关。
以后,电话局长途室负责蒋介石专线的三个男子汉开始日夜轮流值班,片刻也不敢离开了。因为谁也不知道蒋介石会什么时候会来电话需要接传。
蒋介石几次撂女接话员电话的事情传出去后,国民党高层一些人开玩笑戏谑说:“委员长天不怕,地不怕,就怕女性接电话。”而坊间又添了一笑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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